137回到妖族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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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臺下，豎起了耳朵。
“無妨。”慕洵聲音有些虛弱，說完還禁不住咳嗽了幾聲。
“天庭那些老神仙不需要師傅時就眼睜睜地看著師尊受雷刑，現在需要師傅了，也不顧師傅身上的傷還未痊愈，就逼著師傅與魔神對抗，他們實在太不仗義了！”大師兄義憤填膺道，秦歌一聽師尊受了雷刑差點沒立即跳出去。
“是為師自己甘願受的，與他們何幹。”慕洵上神再次咳嗽起來，好像傷得很重，大師兄趕緊倒了杯茶給慕洵。
“師傅，你還是太偏愛歌兒了，這七七四十九道雷刑本該是她私放饕餮接受的處罰，師傅您卻暗地裏替她扛了下來，只讓天庭把她派去望仙坡這種根本不算是懲罰的處罰。”大師兄不願看到師傅如此重傷，語氣不甘地說：“還有上一次，她在誤食有毒丹藥中了劇毒，也是師傅您替她吸食，還得師傅您足足閉關了多少日子才勉強把毒壓制下去，師傅，徒兒不明白，你為何對她如此特殊？”
“你不必明白。”慕洵淡淡道，“這些事不許再跟任何人提起，知道了嗎？”
“連她都不說嗎？”大師兄不理解道，“不讓她知道，她又怎能感受到師傅您的用心良苦？”
“為師做這些並不是為了讓她知道為師做過什麽。”慕洵的語氣裏摻雜著柔情，“她不必知道這些，她只需快快樂樂做她自己就好了。”
窗臺下的秦歌使勁咬著唇，她沒想到師尊之前那麽久沒有出現是因為替她吸走了身體內的劇毒，這次又為了她受了雷刑，一定很痛很痛，所以才沒有去送她，也沒有去望仙坡看她。
等大師兄走了，秦歌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慕洵正在打坐調息，看到秦歌微微一楞，問：“你怎麽來了？”
“師尊，你為什麽什麽都不告訴我！”秦歌再也忍不住，眼淚珠子吧嗒吧嗒掉落下來，“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幫我吸了毒，為什麽不告訴我替我受了雷刑，連你要上戰場打仗這麽大的事你都沒有告訴我！”
慕洵聽到她的控訴，輕輕嘆了口氣：“看來你都知道了。”
“剛剛偷聽到師尊跟大師兄講話。”秦歌擦了擦眼淚，繼而又說道，“師尊為什麽不告訴徒兒呢？”
“為師怕你哭。”慕洵看著秦歌，臉上帶著笑容，“就像你現在這般。”
秦歌一怔，隨即用力抹了抹臉上的淚痕，她吸了吸鼻子，走到慕洵面前跪拜道：“師尊，徒兒不哭了，再也不哭了，就讓徒兒陪著師尊一起出戰打魔神好不好？”
“不行！”慕洵瞬間冷下臉，“你現在就回去，回望仙坡。”
“不走，徒兒哪都不去，徒兒要跟師尊一起！”秦歌搖頭。
“我讓你走！”慕洵聲音變冷，他臉色一變，克制不住地劇烈咳嗽起來，秦歌大驚，連忙跪著過去拍拍師尊的後背幫他順氣。
“師尊，求求你別趕徒兒走，徒兒不想在明知道師尊有危險的時候還躲在師尊背後，這不是讓徒兒變成不忠不孝不仁不義貪生怕死之輩嗎！”秦歌哀求道。
慕洵止住了咳嗽，他看著秦歌堅定的眼神，許久後，輕嘆一口氣：“你為何一直這麽固執，我說的話，你總不記在心上。”
他看著她，卻又仿佛在看另一個人。
152 血戰魔神
“師尊……”秦歌還想再說，慕洵卻閉上了眼：“你跟著吧，只是你要時刻跟在為師後面，不能讓其他人發現你擅自離開了望仙坡！”
“是，師尊，徒兒明白！”秦歌一喜，她從懷裏掏出一個面具戴在臉上，“師尊，我戴著這個應該不會有人知道我是誰了吧！”
慕洵看她古靈精怪的模樣，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似乎拿她沒辦法。
“師尊好好休息吧，徒兒為師尊守著。”秦歌戴上面具，盤腿坐下。
慕洵看了她一眼後，閉上眼慢慢再次進入調息中。
這次異界魔神進攻是做了充分的準備，一連數日交戰，天庭這邊傷者無數，可魔神那邊卻沒有退兵的打算，好像要與天庭來個不死不休。
秦歌跟在慕洵身邊參加眾神會議，聽到身穿金色鎧甲的雲珊上神提出夜襲魔神的計謀時，不少神仙大將紛紛讚同，只是由誰領兵去夜襲一時難以定奪，眾神陷入爭論，討論來討論去，最終把名額停在了慕洵和雲珊身上，因為魔神的勢力強大，一般的人別說是夜襲了，就連靠近都難，還沒打就可能反被撲滅。
“我覺得雲珊上神去不妥，雲珊上神可是我天庭主力，領兵深入敵軍實在太過冒險！”一神仙提出看法。
“我也覺得，雲珊上神還是留守後方比較妥當一點，萬一那魔神攻進來，還得靠雲珊上神能夠抵擋。”另幾個神仙紛紛讚同。
秦歌在心裏冷笑，還沒有打就想到魔神會攻進來，實在太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
“慕洵上神，你怎麽看？”又一神仙把火苗引向了慕洵，秦歌知道師尊一定會支持攻的，然後他們就會順著師尊的話逼著師尊去夜襲。
如果是以前，秦歌定不會擔心師尊，她相信師尊的實力。可是現如今她知道師尊為了她受了那麽重的傷，她怎能不擔心，還能坐視不管呢？
秦歌上前一步，搶在慕洵開口前，說：“我願領兵夜襲魔神。”
眾神的目光朝著秦歌望過來，慕洵沒想到她會突然開口，冷聲呵斥道：“這裏沒你說話的位置，還不趕緊出去！”
“慕洵上神莫急，這位道友是？”
“你們不用管我是誰，只要我願意夜襲出兵就好了。”秦歌故意不看慕洵的目光，硬扛著壓力說道：“只要我能夜襲成功，打得魔神那邊措手不及，天庭這邊就可以趁機出戰，到時候就可將魔神一舉殲滅。”
“哼，你怎麽就能保證你能夜襲成功？”有神仙挑刺道。
“我不行，那你上啊！”秦歌不客氣道。
“你，你究竟是何人，怎麽戴著面具不敢示人！”那個神仙被嗆得厲害，指著秦歌大喝道，身上的威嚴釋放出來。
“她是我的人！”慕洵擋在了秦歌前面，那個神仙頓時不敢再出言。
看氣氛鬧得有些僵，雲珊上神看了看慕洵，出聲道：“我們應該相信慕洵上神，既然有人願意領兵出戰，那就事不宜遲，晚點時候就出發吧！”
事已至此，眾神仙朝著慕洵拱了拱手，意思很明顯，這事你負責，如果沒有更合適的人選，那就你慕洵自己上。
慕洵沒說話，帶著秦歌轉身離開。
“師尊，師尊你等等我！”秦歌看師尊生氣了，怎麽叫都不理她。
“師尊，你別走那麽快，我跟不上！”
“師尊……”
“你為何要應戰！”慕洵猛然停下腳步。
“師尊，我想早日回到你的身邊，不想再去守那望仙坡的猴子了，我想守在師尊身邊。”秦歌走上前，小心地扯了扯慕洵的衣袖。
“你知道深入敵軍有多危險！”慕洵還是氣她接了這麽危險的事，“我現在就去跟雲珊再商量，另派人去，或者我去也可以。”說著，慕洵轉身要回去，秦歌趕緊拉住了他的胳膊。
“師尊，你就這麽不相信我嗎？”秦歌急切地說，“我若沒有把握，怎麽敢在那麽多神仙面前站出來，師尊，你該相信我的！”
“不是為師不信任你，而是那魔神比你想象的還要可怕！”慕洵正色道。
“我知道，就是因為魔神可怕所以我才要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秦歌堅定道，“只有這樣，我才能戴罪立功，早日回到師尊身邊。而且，師尊請看——”
秦歌從懷裏掏出猴妖給她的那個法器：“這是望向坡那地被壓在五指山下的猴妖給我的法器，他說用這個東西可以鬥得過魔神！”
慕洵仔細看了看法器，點點頭：“這件法器確實威力巨大。”
“師尊，你放心，我一定會成功的！”秦歌用力握住了法器。看她這副勢在必得的模樣，慕洵也不說什麽了，叮囑她多加小心，打不過就一定要跑回來之類的話後，有人過來通知說夜襲的士兵已經列隊完畢了，讓秦歌趕緊過去。
跟慕洵重重抱了一拳，秦歌轉身朝著魔神所在的方向出發。
既然是夜襲，那就得快準狠。秦歌率領幾百天兵天將潛伏深入魔神隊伍，將士們各個奮勇征戰，秦歌滿懷一顆替師尊爭光的心，打得無所畏懼，她將這些日子大漲的修為發揮得淋漓盡致，眼看他們這邊呈壓倒趨勢，一聲怒火傳來，眾神看去，大叫一聲：“是魔神！”
就見一道巨大黑色雲團後面漸漸聚集成一張猙獰的面孔，這是魔神幻化而成，兇神惡煞地直撲領軍的秦歌。
秦歌只覺得巨大的壓力迎面撲來，她暗喝一聲，啟動早已準備好的法器，無懼地對準魔神使出全身力量拋了過去。
法器發出刺目的金光，在空中飛速盤旋，最終幻化成各式各樣的尖兵利器朝著魔神的化身攻擊。一道鮮血從秦歌的嘴角流出來，她無暇擦掉，全神貫註調動法力掌握著法器與魔神對抗。
“噗——”一口老血噴出，秦歌身形踉蹌了幾步，卻仍舊堅持著不退縮。
“你們天庭無人了嗎，派你這麽區區小輩過來，也敢跟我抗衡！”魔神的化身發出轟轟的吼叫聲，秦歌的耳朵都被震出血來了，此刻的她像是一個血人。
153 飛身救師尊
她咬了咬牙，把最後剩下的法力全都註入在法器上，法器再次大放光芒，竟然逼得魔神步步退後，最終黑色雲團破裂，只傳來魔神狂躁的怒吼聲。
只是一個區區化身就如此厲害，還好有猴子贈的法器，不然這一仗怕是難打了！
秦歌還沒來得及稍稍松口氣，就見原本黑雲團所在的位置出現了一個身高八尺的人影，那人看前方的天庭眾神已經破了防線攻了進來，不禁更加憤怒，他兩眼放著紅光地盯著拖著他戀戰的秦歌，大喝一聲：“找死！”
話音剛落，一道血光朝著秦歌直射過來，秦歌想要逃跑，卻發現自己的法力不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慕洵從天而降，一掌揮開了血光，救下秦歌。
“師尊！”秦歌興奮地喊道，“師尊，你們趕來了，我是不是成功了？”
“嗯。”慕洵輕輕點點頭，朝著魔神吼道：“異界魔神，你們的大魔軍團已被我天兵天將所滅，本尊勸你早早束手就擒！”
“哈哈哈哈哈哈！”魔神大笑，“你們以為我就這麽點本事？你們也太小瞧我了！”說著，魔神手裏突然亮出一個巨大的長有尖刺的東西，慕洵看到這樣東西，不禁一怔，嘴裏喃喃道：“上古法器！”
“哼，算你有些見識！”魔神狂笑，“我今日就要用你們所有天庭的血來祭煉這件法器！”說著，魔神便開始啟動上古法器，慕洵見此，身形一動，已經飛向魔神，他手裏快速變化著法印，每一道法印打在魔神身上都發出陣陣爆炸聲，與此同時，雲珊上神連同其他神仙也趕到了，他們知道上古法器的厲害，各個使出法寶本領朝著魔神一陣猛攻。
魔神操控的尖刺法器發出了一陣嗡嗡聲，無數的倒刺閃著血紅光朝著眾神漫天飛射而來，烏壓壓的倒刺遮蔽了天日，刷刷落下，無論是天兵天將還是大魔軍團，都齊齊倒下。
慕洵眸光一沈，他調動著體內巨大氣息，結出幾個法印猛然朝著魔神拍過去，這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打得魔神無法堅持站立，最終被打飛，吐血三尺。
“沒想到天庭還有如此厲害的角色，只要殺了你，還怕天庭不破？”魔神盯著慕洵的殺意再起，這次他操控者法器不再漫天殺傷，而是專門對準了慕洵。
只見一股包含威壓的血光從法器中噴湧而出，如一條火龍朝著慕洵撲過去，其能量巨大使得火龍所經之處都化為了焦灼。而慕洵，因為剛才的一擊，已經耗費了不少法力，此時體內空虛，難再抵擋。
不過，他號稱天庭戰神卻不會在明知道危險就畏縮不前，他目光堅定地盯著朝他撲過來的火龍，暗暗調動零星的法力，要與強敵抗爭到底。
就在火龍快要吞噬他時，一個嬌小的身影像一塊發亮的盾牌擋在了慕洵的面前，慕洵大驚，大喊：“阿蠻！”
火龍瞬間吞噬了秦歌的身體，連她扔出去用來抵抗的法器也燒成了灰燼。
轉身看向師尊，燒灼在她周圍的烈火令她看師尊都變成了血紅色。
不舍，真的好不舍就這麽分開了。她也曾為南宮辰死過，卻沒有像現在這般不舍。
腦海裏浮現出與師尊過去的種種。
師尊，如果有機會還是不要做你的徒弟了，你那麽好，做師尊有些可惜了。
還是做歌兒喜歡的人吧，你一定也會喜歡歌兒的，對不對？
好像是睡了很久很久很久的覺，做了一個很大很大很大的夢，至於夢到了什麽，她已經記不清了……
秦歌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身處在水裏，她拍了拍自己有些混沌的腦子，依稀想起她本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後來為了替南宮辰擋一劍而死的，也就是說她已經死了，現在是投胎轉世變成了一條水中魚？
“我怎麽記不得我有走過奈何橋啊？”秦歌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不過我可以肯定是，我沒有喝孟婆湯，不然我怎麽還有前世的記憶。”
哎，等等，手？！
秦歌伸出兩只胳膊，竟然的發現自己居然有兩條白皙的手，她低下頭，還有胸呢！再下去呢……
“啊，為什麽我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魚啊，那我究竟是人族，還是妖族？”
沒人回答她的話，秦歌只覺得心涼涼的，上身也涼涼的。
住在水裏生活，秦歌好像沒花多久就適應了，好像她曾經很長時間住在水底生活過。不過，唯一令她難以接受的就是吃東西，要她像別的魚類那樣生吞小魚小蝦，她很難辦到，在她心裏她仍然是人。
“怎麽辦，再不吃東西我都快要餓死了……”秦歌躺仰在水面上，望著藍藍的天空，瞧那一朵朵白雲，像不像白色的糕點。再看，還有大饅頭，熱包子，湯圓……全都是她的愛！
秦歌顧不得自己的口水狂流，她已經靠想象餓著肚子好幾天了。她擡起細長的手臂，手中依然抓著一條已經被她捏在手裏好幾天，早就死得透透的魚，她掙紮著抿了抿嘴，拎著魚尾慢慢把魚湊到嘴邊。
“啊——”秦歌艱難地張開嘴，魚頭即將快要掉入她的嘴裏，就在此時，一股濃烈的腥臭味竄入秦歌的鼻子裏，秦歌頓時覺得胃部一陣翻滾，忍不住側過頭幹嘔起來。
這麽腥，要她怎麽吃！
秦歌皺著眉頭扁著嘴把手裏的臭魚丟開，肚子傳來一陣陣催促的咕嚕嚕聲，秦歌不得不張嘴喝了幾口水試圖把自己灌飽，可是越喝越餓，最終秦歌兩眼一翻，餓暈了過去。
“嘩嘩”
耳邊傳來一陣水流翻騰的聲音，秦歌勉強地瞇著眼睛瞧過去，見是一條青色魚尾，再擡頭看上去，陽光射得眼睛模糊，看起來應該是個人，至於長相……秦歌徹底昏迷了。
再次醒來，秦歌的眼睛裏出現了一個又破又舊的屋頂，再轉動脖子看向周圍，她判定自己正處在一間破舊的黃泥堆砌而成的房子裏。
154 人魚村
“咦，我怎麽會在這裏，難道我又死了又轉世了？”秦歌默默地想，隨著她的意識漸漸清醒，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半身，兩眼立即放出光芒，太好了，她有腳了！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走過來，門簾被掀開，一個年輕的女子端著碗走進來，見到秦歌醒了，她笑著說：“你醒了，喝點野菜粥吧，你看起來已經餓了很久了。”
“你是？”秦歌納悶，這會兒才想起來轉世不是應該從剛出世的嬰孩開始嗎，她剛剛摸了摸自己的胸，絕對不是一個嬰兒該有的尺寸，難道她是巨嬰？
“我叫餘穎，你可喚我穎兒，我昨日去河邊打水，看到河中飄著一個人，本以為是死人，沒想到你只是昏迷了。”餘穎輕柔地扶起秦歌半躺著坐好，然後拿起碗裏的勺子，一點一點餵給秦歌喝野菜粥。
這粥裏能見的米粒幾乎沒有，全是吃起來苦澀難下咽的野菜，不過秦歌還是吃得津津有味，這些東西雖然味道難吃了點，但總好比過那些活生生的吞進嘴裏說不定還能卡在喉嚨裏跳幾跳的魚蝦。
很快，一碗苦澀的野菜粥被秦歌喝得幹幹凈凈，她砸了咂嘴，感激道：“謝謝你啊，穎兒！”
“不用客氣，我也是剛巧碰上了，哪有不救之理。”餘穎扶著秦歌躺下，又替她掖了掖被角，“說起來還是你運氣好，正巧碰上了靈果樹結果，你吃了靈果生出了腳，我才能把你帶回家，不然，救你還需費些力氣呢！”
“靈果樹？”秦歌皺了皺眉頭，“那是什麽？”
“咦，難道你不是為了吃靈果樹結出的靈果才來到這裏的嗎？”餘穎眨了眨好看的杏眼。
“我……我有些記不清了。”秦歌揉了揉腦袋，她腦袋裏很混沌，只記得前一世自己死在洛寒的劍下，至於她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水裏，還長了一條魚尾，她都不記得了。
看秦歌糾結地皺著眉頭，餘穎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你是不是記不起以前的事了？不用著急，我聽村裏的老人說，我們人魚吃了靈果很多都會出現各種不適應的癥狀，那是因為我們突然要從水裏到陸上生活了，身體發生了改變，有些問題也是正常的。我記得有些人了靈果會發燒，有些人會上吐下瀉，你可能只是暫時記不起以前的事了而已，無大礙的！”
“嗯，也許吧。”秦歌不好說自己在沒有吃靈果前就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她問餘穎：“你剛才說我們人魚，難道你也是上半身是人，下半身長著魚尾？”說著，秦歌還不自覺地朝著餘穎的腳瞧了瞧。
“是啊。”餘穎體諒秦歌的“失憶”耐心地給她解釋，“這個村子就叫人魚村，生活在這裏的都是人魚。村子中央的小島上長著一棵靈果樹，五十年開花五十年結果，我也是前些日子剛吃了靈果才長出雙腳的。有了雙腳我們就可以在陸地上生活了，當然，我們也可以回到水裏，只要進入水裏，我們的雙腿就會自動變回魚尾。”
“原來是這樣。”秦歌明白過來。
“說了那麽久，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餘穎笑著問。
“我……”秦歌想了想，覺得用慣了“秦歌”這個名字，索性也懶得換了，便答道：“你叫我秦歌吧。”
“嗯，好！”餘穎點點頭，“對了，秦歌，我看你一人昏迷在水裏，你的家人呢？”
“我……”秦歌想了想，“我沒有家人。”
“原來你跟我一樣啊！”餘穎憐惜地看著秦歌，“我也是天生地養的，在我懂事的時候就孤身一人生活在水裏。”餘穎拉著秦歌的手：“不過，現在不孤獨了，秦歌，我們一起住在這裏好不好？”
“好啊。”秦歌想也沒想地回答，“這房子……”
“這是村長分的房子，雖然破舊了點，但好在能遮風避雨，有了歇腳的地方，等我們以後有錢了再把房子好好修葺一番就好。”說起未來，餘穎的眼裏滿是興奮。
“嗯，以後肯定會慢慢好起來的。”秦歌看餘穎這麽有精神，自己也不禁開始期待未來的生活來。也許，她可以回到人族，可能還能再見到他們！
人魚村，村裏的人都是原本生活在水裏的人魚吃了靈果後變成的，既能在陸地上生活，又能回到水裏，可以算作是兩棲生物吧。
不過，因為人魚一生下來就是張口吃水裏的魚蝦長大的，走上陸地後他們反而不擅長耕作農作物養活自己，所以整個人魚村窮得都是破屋子。之前秦歌還以為是村長看餘穎孤身無靠，所以才故意分給她個一間又小又破的房子，現在看來是她想錯了，整個村都是這樣的。
因為看過了前世的繁華京都，所以秦歌知道這裏是多麽的貧窮落後。秦歌問過餘穎，既然他們不擅長耕作，那靠什麽養活自己？餘穎回答她說，他們一般都會下水抓一些魚蝦賣給外村的人交換米糧，不過因為整個村子都會抓魚抓蝦，外村又沒有那麽大的需求量，所以他們賣出去的魚蝦都很便宜，勉強糊口罷了。
至於實在賣不出去的魚蝦，人魚村就只能自己吃，只是年覆一日的總吃同幾樣東西，他們自己都生厭倦了。
如此，既沒有吃的，又不願多吃，很多村民幹脆躺在河邊曬太陽，這面曬了翻個身繼續曬那一面，每日就這麽打發時間。
秦歌躺在岸邊，時不時翻個身，她側頭看了看一排密密麻麻的村民，覺得大家很像一條條等著風幹的鹹魚。
“秦歌，我們去摘野果吃吧！”餘穎手裏挎著一個竹籃走過來。
“不去，那些野果摘了也沒法吃。”秦歌搖了搖頭，說來也奇怪，這偌大的人魚村附近的山林中果樹結出來的果子無一例外都是又苦又澀，跟這裏的野菜一樣，根本難以下咽。
155 感動到哭的美味
“那我們就去采些花，人魚村有很多好看的花，我們摘一些拿出去賣好不好？”餘穎再次提議道。
“花能值幾個錢，而且等你摘了走去外面的集市賣，那些花早就枯萎了，怎麽會有人買。”秦歌嘆了口氣，不是她故意潑餘穎冷水，而是她這個法子純粹是吃力不討好。
“那，至少我們該做點什麽吧，難道你想跟他們一樣，一輩子躺在這裏曬太陽？”餘穎有些無奈，又有些不甘。
“別著急，我已經想到了幾個賺錢的法子！”秦歌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從草地上坐起來。
“哦？是什麽法子？”餘穎好奇地問。
“就在那裏——”秦歌手指頭指向河裏。
“河裏能有什麽？”餘穎皺了皺眉頭，“那些魚蝦雖然能賣錢，可是值不了太多的錢。”
“之所以賣不了多少錢，那是因為外面的村子少，他們不需要那麽多。”秦歌說了大家都知道的原因，“所以，我們要把東西賣到更遠的外面去，外面的外面！”這裏沒有人比秦歌更了解外面的外面是多麽廣闊，多麽精彩，多麽富饒，那裏的人只是去飯店裏吃一頓的價錢就夠人魚村所有村民一整年的口糧。
“秦歌你別說笑了。”餘穎不忍打擊她的積極性，可是不得不讓她正視問題，以免她走了歧路。
“我們之所以只能賣給外面周邊的村子，是因為再遠一點剛撈上來的魚蝦就會死掉。之前已經有村民試過很多辦法，都沒能做到，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誰說一定要是活魚活蝦！”秦歌挑了挑眉。
“不是活魚活蝦……”餘穎連忙擺了擺手，“死了太久的魚蝦吃了會生病，這可賣不得，會被治安官抓進牢房裏的！”
“不是死魚死蝦，而是頂級美味魚蝦。”秦歌從草地上站起身，“說那麽多不如做給你看，走吧，咱們先去撈些魚蝦上來。”
說著，秦歌就走入河裏，兩條腿泡進水裏後很快就成了魚尾。餘穎雖有疑問，但看秦歌已經行動起來了，也不多說跟著秦歌下河。岸上的村民看她們在河裏忙碌，覺得她們根本就是瞎折騰，也就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繼續曬太陽。
沒有花太長時間，兩人都抓了滿滿一竹筐魚蝦，這兩大筐賣出去，頂多也就能換兩個饃饃。秦歌讓餘穎先把魚蝦拿回家，自己去附近摘點東西就回去。她走到河邊摘了一些有鹹味的草根，又去林子裏扯了一些散發辣味的葉子和可以去除腥味的果子，集齊她一個竹籃後，秦歌滿懷期待的回到家，成與不成在此一搏了！
餘穎看她摘了那麽多平日裏大夥兒根本不願意多吃的野草野菜，不禁好奇地問：“秦歌，你不是說這些野菜難以入口嗎，怎麽還摘那麽多？是拿來做今晚的晚飯嗎？”
“的確是拿來吃的，只不過換一種做法罷了。”秦歌賣著關子說道。
“換一種吃法？”餘穎有些不解，野菜除了煮著吃炒著吃，還能怎麽吃？
秦歌不說話，讓餘穎幫忙把魚蝦全都處理幹凈，自己則是把摘回來的各種野草野菜野果，分別該用於取其汁液的取汁液，該搗碎的搗碎，該留核的留核，這些都是秦歌這幾日去河邊林子裏溜達找到的成果，因為人魚村實在太窮了，連基本的鹽糖醋都少得可憐，所以只能用這些野生的調味品代替了。
餘穎處理好魚蝦，秦歌先用鹹味去腥的汁液把魚蝦腌制，然後上火蒸熟，去處魚刺和蝦殼，放在石臼裏搗爛，再入鍋爆炒，加入辣味的野菜，一碗魚肉蝦仁醬就做好了。
看到秦歌熟練掌勺的架勢，餘穎早就驚呆了，她從沒見過做飯可以這樣做的，因為之前煮粥蒸魚只需把吃東西丟進鍋裏放上水而已，沒想到還有不用水就能做好的東西，而且聞起來特別香，勾起了她一種本能的欲望——食欲！
“好香啊，秦歌，這是什麽啊？”餘穎吞了吞口水，看秦歌已經拿起筷子嘗了嘗味道，忍不住也拿起了筷子。
秦歌沒有急著回答，仔細品了品味道，因為沒有正常的調味品調味，這些代用野菜野果使用起來還有些生疏，味道不夠精致，不過，跟她設想的差不多，再多做幾次應該可以達到完美的口感。
“秦歌？秦歌！”見秦歌沒說話，餘穎把已經上湧到嗓子眼的口水又咽了回去，著急了。
“這道菜叫魚肉蝦仁醬，你來嘗嘗。”秦歌把手裏的碗湊到餘穎面前，餘穎迫不及待地夾了一筷子放進嘴裏，臉上頓時出現覆雜的神情——有喜悅，有驚訝，有感動，甚至還有悲傷。
“這這這，這究竟是什麽啊，實在太好吃了！”餘穎都差點哭了，“我，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我，我，我還要！”
一口不過癮，餘穎連續夾了幾筷子塞進嘴裏，吃著吃著眼淚都掉了出來。
“哎，你怎麽哭了，被辣到了？”秦歌看她流眼淚，連忙給她倒了杯水。
“辣？”餘穎眨了眨眼，“你是說那種舌頭上有種火熱灼燒卻讓人興奮到眼淚不受控制的感覺是‘辣’？”
“嗯，就是辣，你之前其實也吃過，就是這個葉子。”秦歌拿起桌上一顆野菜，其實第一次吃的時候她已經吃出了野菜中的辣味，只是因為還有其他雜味混合，所以煮出來時候特別的苦澀。
“這野菜我天天吃啊，根本沒有那麽好吃！”餘穎很懷疑秦歌的話，覺得她是不是在糊弄自己。
“做法不同，味道就不一樣。”秦歌聳了聳肩，“這也是我最近才想到怎麽去除這種野菜的其他雜味，不然我早就做給你吃啦！”
“還有這些！”餘穎用筷子夾起剁碎的魚肉，“這不就是我們抓的普通的魚嗎，怎麽經過你這麽做就那麽好吃呢！”
“還有這個！”餘穎拿筷子指著碗裏的蝦肉，“還有這些，也是……”
156 真香！
餘穎激動了，這些明明都是平日裏見到的吃到的東西，怎麽以前就沒有發現它們那麽美味呢，難道是她以前的味覺有問題？
“看你這麽喜歡，我對賣出這些東西就更有信心了！”秦歌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很是胸有成竹的架勢。
“賣？”餘穎先是迷惑了一下，隨即開心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說，我們把這些好吃的賣給其他村民！”
“不！”秦歌搖了搖頭，“人魚村的村民都窮成這樣了，哪有餘錢買這些，就算好吃他們也拿不出錢來，我們要賣到外面去！”
“賣到外面！”餘穎已經太過震驚了，喃喃地重覆著秦歌的話，然後，她驚叫一聲，大喊：“我知道了！外面的人多，他們有錢，而且，而且這些做好的吃的可以賣到外面的外面，可以賺外面的外面的錢！太好了，秦歌，我們能賺到錢了！”
餘穎歡呼雀躍，仿佛已經看到了美好的未來。
“嗯，我就是這個意思！”秦歌點點頭，讚賞餘穎的好頭腦。想當初她也在游水池裏賣過藕粉羹，銷量還是很好的，所以她對自己的手藝還是很有信心的。
“那，接下來我們要怎麽做？”餘穎已經無比崇拜秦歌了，眼睛冒著星星地望著她。
“接下來……”秦歌點了點下巴，“這道菜還不夠完美，我得再調整一下……”
“這菜已經很好吃了，是我長這麽大吃過最好吃的食物！”餘穎忍不住打斷秦歌的話，捧著碗愛護地說。
“不，這絕對不是最好吃的，相信我，後面還有更好的東西！”
對於未來，秦歌眼裏閃動著期待！
後面幾天，秦歌與餘穎又是下河抓魚蝦，又是鉆林子摘野菜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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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慕洵聲音有些虛弱，說完還禁不住咳嗽了幾聲。
“天庭那些老神仙不需要師傅時就眼睜睜地看著師尊受雷刑，現在需要師傅了，也不顧師傅身上的傷還未痊愈，就逼著師傅與魔神對抗，他們實在太不仗義了！”大師兄義憤填膺道，秦歌一聽師尊受了雷刑差點沒立即跳出去。
“是為師自己甘願受的，與他們何幹。”慕洵上神再次咳嗽起來，好像傷得很重，大師兄趕緊倒了杯茶給慕洵。
“師傅，你還是太偏愛歌兒了，這七七四十九道雷刑本該是她私放饕餮接受的處罰，師傅您卻暗地裏替她扛了下來，只讓天庭把她派去望仙坡這種根本不算是懲罰的處罰。”大師兄不願看到師傅如此重傷，語氣不甘地說：“還有上一次，她在誤食有毒丹藥中了劇毒，也是師傅您替她吸食，還得師傅您足足閉關了多少日子才勉強把毒壓制下去，師傅，徒兒不明白，你為何對她如此特殊？”
“你不必明白。”慕洵淡淡道，“這些事不許再跟任何人提起，知道了嗎？”
“連她都不說嗎？”大師兄不理解道，“不讓她知道，她又怎能感受到師傅您的用心良苦？”
“為師做這些並不是為了讓她知道為師做過什麽。”慕洵的語氣裏摻雜著柔情，“她不必知道這些，她只需快快樂樂做她自己就好了。”
窗臺下的秦歌使勁咬著唇，她沒想到師尊之前那麽久沒有出現是因為替她吸走了身體內的劇毒，這次又為了她受了雷刑，一定很痛很痛，所以才沒有去送她，也沒有去望仙坡看她。
等大師兄走了，秦歌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慕洵正在打坐調息，看到秦歌微微一楞，問：“你怎麽來了？”
“師尊，你為什麽什麽都不告訴我！”秦歌再也忍不住，眼淚珠子吧嗒吧嗒掉落下來，“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幫我吸了毒，為什麽不告訴我替我受了雷刑，連你要上戰場打仗這麽大的事你都沒有告訴我！”
慕洵聽到她的控訴，輕輕嘆了口氣：“看來你都知道了。”
“剛剛偷聽到師尊跟大師兄講話。”秦歌擦了擦眼淚，繼而又說道，“師尊為什麽不告訴徒兒呢？”
“為師怕你哭。”慕洵看著秦歌，臉上帶著笑容，“就像你現在這般。”
秦歌一怔，隨即用力抹了抹臉上的淚痕，她吸了吸鼻子，走到慕洵面前跪拜道：“師尊，徒兒不哭了，再也不哭了，就讓徒兒陪著師尊一起出戰打魔神好不好？”
“不行！”慕洵瞬間冷下臉，“你現在就回去，回望仙坡。”
“不走，徒兒哪都不去，徒兒要跟師尊一起！”秦歌搖頭。
“我讓你走！”慕洵聲音變冷，他臉色一變，克制不住地劇烈咳嗽起來，秦歌大驚，連忙跪著過去拍拍師尊的後背幫他順氣。
“師尊，求求你別趕徒兒走，徒兒不想在明知道師尊有危險的時候還躲在師尊背後，這不是讓徒兒變成不忠不孝不仁不義貪生怕死之輩嗎！”秦歌哀求道。
慕洵止住了咳嗽，他看著秦歌堅定的眼神，許久後，輕嘆一口氣：“你為何一直這麽固執，我說的話，你總不記在心上。”
他看著她，卻又仿佛在看另一個人。
152 血戰魔神
“師尊……”秦歌還想再說，慕洵卻閉上了眼：“你跟著吧，只是你要時刻跟在為師後面，不能讓其他人發現你擅自離開了望仙坡！”
“是，師尊，徒兒明白！”秦歌一喜，她從懷裏掏出一個面具戴在臉上，“師尊，我戴著這個應該不會有人知道我是誰了吧！”
慕洵看她古靈精怪的模樣，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似乎拿她沒辦法。
“師尊好好休息吧，徒兒為師尊守著。”秦歌戴上面具，盤腿坐下。
慕洵看了她一眼後，閉上眼慢慢再次進入調息中。
這次異界魔神進攻是做了充分的準備，一連數日交戰，天庭這邊傷者無數，可魔神那邊卻沒有退兵的打算，好像要與天庭來個不死不休。
秦歌跟在慕洵身邊參加眾神會議，聽到身穿金色鎧甲的雲珊上神提出夜襲魔神的計謀時，不少神仙大將紛紛讚同，只是由誰領兵去夜襲一時難以定奪，眾神陷入爭論，討論來討論去，最終把名額停在了慕洵和雲珊身上，因為魔神的勢力強大，一般的人別說是夜襲了，就連靠近都難，還沒打就可能反被撲滅。
“我覺得雲珊上神去不妥，雲珊上神可是我天庭主力，領兵深入敵軍實在太過冒險！”一神仙提出看法。
“我也覺得，雲珊上神還是留守後方比較妥當一點，萬一那魔神攻進來，還得靠雲珊上神能夠抵擋。”另幾個神仙紛紛讚同。
秦歌在心裏冷笑，還沒有打就想到魔神會攻進來，實在太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
“慕洵上神，你怎麽看？”又一神仙把火苗引向了慕洵，秦歌知道師尊一定會支持攻的，然後他們就會順著師尊的話逼著師尊去夜襲。
如果是以前，秦歌定不會擔心師尊，她相信師尊的實力。可是現如今她知道師尊為了她受了那麽重的傷，她怎能不擔心，還能坐視不管呢？
秦歌上前一步，搶在慕洵開口前，說：“我願領兵夜襲魔神。”
眾神的目光朝著秦歌望過來，慕洵沒想到她會突然開口，冷聲呵斥道：“這裏沒你說話的位置，還不趕緊出去！”
“慕洵上神莫急，這位道友是？”
“你們不用管我是誰，只要我願意夜襲出兵就好了。”秦歌故意不看慕洵的目光，硬扛著壓力說道：“只要我能夜襲成功，打得魔神那邊措手不及，天庭這邊就可以趁機出戰，到時候就可將魔神一舉殲滅。”
“哼，你怎麽就能保證你能夜襲成功？”有神仙挑刺道。
“我不行，那你上啊！”秦歌不客氣道。
“你，你究竟是何人，怎麽戴著面具不敢示人！”那個神仙被嗆得厲害，指著秦歌大喝道，身上的威嚴釋放出來。
“她是我的人！”慕洵擋在了秦歌前面，那個神仙頓時不敢再出言。
看氣氛鬧得有些僵，雲珊上神看了看慕洵，出聲道：“我們應該相信慕洵上神，既然有人願意領兵出戰，那就事不宜遲，晚點時候就出發吧！”
事已至此，眾神仙朝著慕洵拱了拱手，意思很明顯，這事你負責，如果沒有更合適的人選，那就你慕洵自己上。
慕洵沒說話，帶著秦歌轉身離開。
“師尊，師尊你等等我！”秦歌看師尊生氣了，怎麽叫都不理她。
“師尊，你別走那麽快，我跟不上！”
“師尊……”
“你為何要應戰！”慕洵猛然停下腳步。
“師尊，我想早日回到你的身邊，不想再去守那望仙坡的猴子了，我想守在師尊身邊。”秦歌走上前，小心地扯了扯慕洵的衣袖。
“你知道深入敵軍有多危險！”慕洵還是氣她接了這麽危險的事，“我現在就去跟雲珊再商量，另派人去，或者我去也可以。”說著，慕洵轉身要回去，秦歌趕緊拉住了他的胳膊。
“師尊，你就這麽不相信我嗎？”秦歌急切地說，“我若沒有把握，怎麽敢在那麽多神仙面前站出來，師尊，你該相信我的！”
“不是為師不信任你，而是那魔神比你想象的還要可怕！”慕洵正色道。
“我知道，就是因為魔神可怕所以我才要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秦歌堅定道，“只有這樣，我才能戴罪立功，早日回到師尊身邊。而且，師尊請看——”
秦歌從懷裏掏出猴妖給她的那個法器：“這是望向坡那地被壓在五指山下的猴妖給我的法器，他說用這個東西可以鬥得過魔神！”
慕洵仔細看了看法器，點點頭：“這件法器確實威力巨大。”
“師尊，你放心，我一定會成功的！”秦歌用力握住了法器。看她這副勢在必得的模樣，慕洵也不說什麽了，叮囑她多加小心，打不過就一定要跑回來之類的話後，有人過來通知說夜襲的士兵已經列隊完畢了，讓秦歌趕緊過去。
跟慕洵重重抱了一拳，秦歌轉身朝著魔神所在的方向出發。
既然是夜襲，那就得快準狠。秦歌率領幾百天兵天將潛伏深入魔神隊伍，將士們各個奮勇征戰，秦歌滿懷一顆替師尊爭光的心，打得無所畏懼，她將這些日子大漲的修為發揮得淋漓盡致，眼看他們這邊呈壓倒趨勢，一聲怒火傳來，眾神看去，大叫一聲：“是魔神！”
就見一道巨大黑色雲團後面漸漸聚集成一張猙獰的面孔，這是魔神幻化而成，兇神惡煞地直撲領軍的秦歌。
秦歌只覺得巨大的壓力迎面撲來，她暗喝一聲，啟動早已準備好的法器，無懼地對準魔神使出全身力量拋了過去。
法器發出刺目的金光，在空中飛速盤旋，最終幻化成各式各樣的尖兵利器朝著魔神的化身攻擊。一道鮮血從秦歌的嘴角流出來，她無暇擦掉，全神貫註調動法力掌握著法器與魔神對抗。
“噗——”一口老血噴出，秦歌身形踉蹌了幾步，卻仍舊堅持著不退縮。
“你們天庭無人了嗎，派你這麽區區小輩過來，也敢跟我抗衡！”魔神的化身發出轟轟的吼叫聲，秦歌的耳朵都被震出血來了，此刻的她像是一個血人。
153 飛身救師尊
她咬了咬牙，把最後剩下的法力全都註入在法器上，法器再次大放光芒，竟然逼得魔神步步退後，最終黑色雲團破裂，只傳來魔神狂躁的怒吼聲。
只是一個區區化身就如此厲害，還好有猴子贈的法器，不然這一仗怕是難打了！
秦歌還沒來得及稍稍松口氣，就見原本黑雲團所在的位置出現了一個身高八尺的人影，那人看前方的天庭眾神已經破了防線攻了進來，不禁更加憤怒，他兩眼放著紅光地盯著拖著他戀戰的秦歌，大喝一聲：“找死！”
話音剛落，一道血光朝著秦歌直射過來，秦歌想要逃跑，卻發現自己的法力不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慕洵從天而降，一掌揮開了血光，救下秦歌。
“師尊！”秦歌興奮地喊道，“師尊，你們趕來了，我是不是成功了？”
“嗯。”慕洵輕輕點點頭，朝著魔神吼道：“異界魔神，你們的大魔軍團已被我天兵天將所滅，本尊勸你早早束手就擒！”
“哈哈哈哈哈哈！”魔神大笑，“你們以為我就這麽點本事？你們也太小瞧我了！”說著，魔神手裏突然亮出一個巨大的長有尖刺的東西，慕洵看到這樣東西，不禁一怔，嘴裏喃喃道：“上古法器！”
“哼，算你有些見識！”魔神狂笑，“我今日就要用你們所有天庭的血來祭煉這件法器！”說著，魔神便開始啟動上古法器，慕洵見此，身形一動，已經飛向魔神，他手裏快速變化著法印，每一道法印打在魔神身上都發出陣陣爆炸聲，與此同時，雲珊上神連同其他神仙也趕到了，他們知道上古法器的厲害，各個使出法寶本領朝著魔神一陣猛攻。
魔神操控的尖刺法器發出了一陣嗡嗡聲，無數的倒刺閃著血紅光朝著眾神漫天飛射而來，烏壓壓的倒刺遮蔽了天日，刷刷落下，無論是天兵天將還是大魔軍團，都齊齊倒下。
慕洵眸光一沈，他調動著體內巨大氣息，結出幾個法印猛然朝著魔神拍過去，這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打得魔神無法堅持站立，最終被打飛，吐血三尺。
“沒想到天庭還有如此厲害的角色，只要殺了你，還怕天庭不破？”魔神盯著慕洵的殺意再起，這次他操控者法器不再漫天殺傷，而是專門對準了慕洵。
只見一股包含威壓的血光從法器中噴湧而出，如一條火龍朝著慕洵撲過去，其能量巨大使得火龍所經之處都化為了焦灼。而慕洵，因為剛才的一擊，已經耗費了不少法力，此時體內空虛，難再抵擋。
不過，他號稱天庭戰神卻不會在明知道危險就畏縮不前，他目光堅定地盯著朝他撲過來的火龍，暗暗調動零星的法力，要與強敵抗爭到底。
就在火龍快要吞噬他時，一個嬌小的身影像一塊發亮的盾牌擋在了慕洵的面前，慕洵大驚，大喊：“阿蠻！”
火龍瞬間吞噬了秦歌的身體，連她扔出去用來抵抗的法器也燒成了灰燼。
轉身看向師尊，燒灼在她周圍的烈火令她看師尊都變成了血紅色。
不舍，真的好不舍就這麽分開了。她也曾為南宮辰死過，卻沒有像現在這般不舍。
腦海裏浮現出與師尊過去的種種。
師尊，如果有機會還是不要做你的徒弟了，你那麽好，做師尊有些可惜了。
還是做歌兒喜歡的人吧，你一定也會喜歡歌兒的，對不對？
好像是睡了很久很久很久的覺，做了一個很大很大很大的夢，至於夢到了什麽，她已經記不清了……
秦歌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身處在水裏，她拍了拍自己有些混沌的腦子，依稀想起她本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後來為了替南宮辰擋一劍而死的，也就是說她已經死了，現在是投胎轉世變成了一條水中魚？
“我怎麽記不得我有走過奈何橋啊？”秦歌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不過我可以肯定是，我沒有喝孟婆湯，不然我怎麽還有前世的記憶。”
哎，等等，手？！
秦歌伸出兩只胳膊，竟然的發現自己居然有兩條白皙的手，她低下頭，還有胸呢！再下去呢……
“啊，為什麽我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魚啊，那我究竟是人族，還是妖族？”
沒人回答她的話，秦歌只覺得心涼涼的，上身也涼涼的。
住在水裏生活，秦歌好像沒花多久就適應了，好像她曾經很長時間住在水底生活過。不過，唯一令她難以接受的就是吃東西，要她像別的魚類那樣生吞小魚小蝦，她很難辦到，在她心裏她仍然是人。
“怎麽辦，再不吃東西我都快要餓死了……”秦歌躺仰在水面上，望著藍藍的天空，瞧那一朵朵白雲，像不像白色的糕點。再看，還有大饅頭，熱包子，湯圓……全都是她的愛！
秦歌顧不得自己的口水狂流，她已經靠想象餓著肚子好幾天了。她擡起細長的手臂，手中依然抓著一條已經被她捏在手裏好幾天，早就死得透透的魚，她掙紮著抿了抿嘴，拎著魚尾慢慢把魚湊到嘴邊。
“啊——”秦歌艱難地張開嘴，魚頭即將快要掉入她的嘴裏，就在此時，一股濃烈的腥臭味竄入秦歌的鼻子裏，秦歌頓時覺得胃部一陣翻滾，忍不住側過頭幹嘔起來。
這麽腥，要她怎麽吃！
秦歌皺著眉頭扁著嘴把手裏的臭魚丟開，肚子傳來一陣陣催促的咕嚕嚕聲，秦歌不得不張嘴喝了幾口水試圖把自己灌飽，可是越喝越餓，最終秦歌兩眼一翻，餓暈了過去。
“嘩嘩”
耳邊傳來一陣水流翻騰的聲音，秦歌勉強地瞇著眼睛瞧過去，見是一條青色魚尾，再擡頭看上去，陽光射得眼睛模糊，看起來應該是個人，至於長相……秦歌徹底昏迷了。
再次醒來，秦歌的眼睛裏出現了一個又破又舊的屋頂，再轉動脖子看向周圍，她判定自己正處在一間破舊的黃泥堆砌而成的房子裏。
154 人魚村
“咦，我怎麽會在這裏，難道我又死了又轉世了？”秦歌默默地想，隨著她的意識漸漸清醒，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半身，兩眼立即放出光芒，太好了，她有腳了！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走過來，門簾被掀開，一個年輕的女子端著碗走進來，見到秦歌醒了，她笑著說：“你醒了，喝點野菜粥吧，你看起來已經餓了很久了。”
“你是？”秦歌納悶，這會兒才想起來轉世不是應該從剛出世的嬰孩開始嗎，她剛剛摸了摸自己的胸，絕對不是一個嬰兒該有的尺寸，難道她是巨嬰？
“我叫餘穎，你可喚我穎兒，我昨日去河邊打水，看到河中飄著一個人，本以為是死人，沒想到你只是昏迷了。”餘穎輕柔地扶起秦歌半躺著坐好，然後拿起碗裏的勺子，一點一點餵給秦歌喝野菜粥。
這粥裏能見的米粒幾乎沒有，全是吃起來苦澀難下咽的野菜，不過秦歌還是吃得津津有味，這些東西雖然味道難吃了點，但總好比過那些活生生的吞進嘴裏說不定還能卡在喉嚨裏跳幾跳的魚蝦。
很快，一碗苦澀的野菜粥被秦歌喝得幹幹凈凈，她砸了咂嘴，感激道：“謝謝你啊，穎兒！”
“不用客氣，我也是剛巧碰上了，哪有不救之理。”餘穎扶著秦歌躺下，又替她掖了掖被角，“說起來還是你運氣好，正巧碰上了靈果樹結果，你吃了靈果生出了腳，我才能把你帶回家，不然，救你還需費些力氣呢！”
“靈果樹？”秦歌皺了皺眉頭，“那是什麽？”
“咦，難道你不是為了吃靈果樹結出的靈果才來到這裏的嗎？”餘穎眨了眨好看的杏眼。
“我……我有些記不清了。”秦歌揉了揉腦袋，她腦袋裏很混沌，只記得前一世自己死在洛寒的劍下，至於她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水裏，還長了一條魚尾，她都不記得了。
看秦歌糾結地皺著眉頭，餘穎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你是不是記不起以前的事了？不用著急，我聽村裏的老人說，我們人魚吃了靈果很多都會出現各種不適應的癥狀，那是因為我們突然要從水裏到陸上生活了，身體發生了改變，有些問題也是正常的。我記得有些人了靈果會發燒，有些人會上吐下瀉，你可能只是暫時記不起以前的事了而已，無大礙的！”
“嗯，也許吧。”秦歌不好說自己在沒有吃靈果前就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她問餘穎：“你剛才說我們人魚，難道你也是上半身是人，下半身長著魚尾？”說著，秦歌還不自覺地朝著餘穎的腳瞧了瞧。
“是啊。”餘穎體諒秦歌的“失憶”耐心地給她解釋，“這個村子就叫人魚村，生活在這裏的都是人魚。村子中央的小島上長著一棵靈果樹，五十年開花五十年結果，我也是前些日子剛吃了靈果才長出雙腳的。有了雙腳我們就可以在陸地上生活了，當然，我們也可以回到水裏，只要進入水裏，我們的雙腿就會自動變回魚尾。”
“原來是這樣。”秦歌明白過來。
“說了那麽久，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餘穎笑著問。
“我……”秦歌想了想，覺得用慣了“秦歌”這個名字，索性也懶得換了，便答道：“你叫我秦歌吧。”
“嗯，好！”餘穎點點頭，“對了，秦歌，我看你一人昏迷在水裏，你的家人呢？”
“我……”秦歌想了想，“我沒有家人。”
“原來你跟我一樣啊！”餘穎憐惜地看著秦歌，“我也是天生地養的，在我懂事的時候就孤身一人生活在水裏。”餘穎拉著秦歌的手：“不過，現在不孤獨了，秦歌，我們一起住在這裏好不好？”
“好啊。”秦歌想也沒想地回答，“這房子……”
“這是村長分的房子，雖然破舊了點，但好在能遮風避雨，有了歇腳的地方，等我們以後有錢了再把房子好好修葺一番就好。”說起未來，餘穎的眼裏滿是興奮。
“嗯，以後肯定會慢慢好起來的。”秦歌看餘穎這麽有精神，自己也不禁開始期待未來的生活來。也許，她可以回到人族，可能還能再見到他們！
人魚村，村裏的人都是原本生活在水裏的人魚吃了靈果後變成的，既能在陸地上生活，又能回到水裏，可以算作是兩棲生物吧。
不過，因為人魚一生下來就是張口吃水裏的魚蝦長大的，走上陸地後他們反而不擅長耕作農作物養活自己，所以整個人魚村窮得都是破屋子。之前秦歌還以為是村長看餘穎孤身無靠，所以才故意分給她個一間又小又破的房子，現在看來是她想錯了，整個村都是這樣的。
因為看過了前世的繁華京都，所以秦歌知道這裏是多麽的貧窮落後。秦歌問過餘穎，既然他們不擅長耕作，那靠什麽養活自己？餘穎回答她說，他們一般都會下水抓一些魚蝦賣給外村的人交換米糧，不過因為整個村子都會抓魚抓蝦，外村又沒有那麽大的需求量，所以他們賣出去的魚蝦都很便宜，勉強糊口罷了。
至於實在賣不出去的魚蝦，人魚村就只能自己吃，只是年覆一日的總吃同幾樣東西，他們自己都生厭倦了。
如此，既沒有吃的，又不願多吃，很多村民幹脆躺在河邊曬太陽，這面曬了翻個身繼續曬那一面，每日就這麽打發時間。
秦歌躺在岸邊，時不時翻個身，她側頭看了看一排密密麻麻的村民，覺得大家很像一條條等著風幹的鹹魚。
“秦歌，我們去摘野果吃吧！”餘穎手裏挎著一個竹籃走過來。
“不去，那些野果摘了也沒法吃。”秦歌搖了搖頭，說來也奇怪，這偌大的人魚村附近的山林中果樹結出來的果子無一例外都是又苦又澀，跟這裏的野菜一樣，根本難以下咽。
155 感動到哭的美味
“那我們就去采些花，人魚村有很多好看的花，我們摘一些拿出去賣好不好？”餘穎再次提議道。
“花能值幾個錢，而且等你摘了走去外面的集市賣，那些花早就枯萎了，怎麽會有人買。”秦歌嘆了口氣，不是她故意潑餘穎冷水，而是她這個法子純粹是吃力不討好。
“那，至少我們該做點什麽吧，難道你想跟他們一樣，一輩子躺在這裏曬太陽？”餘穎有些無奈，又有些不甘。
“別著急，我已經想到了幾個賺錢的法子！”秦歌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從草地上坐起來。
“哦？是什麽法子？”餘穎好奇地問。
“就在那裏——”秦歌手指頭指向河裏。
“河裏能有什麽？”餘穎皺了皺眉頭，“那些魚蝦雖然能賣錢，可是值不了太多的錢。”
“之所以賣不了多少錢，那是因為外面的村子少，他們不需要那麽多。”秦歌說了大家都知道的原因，“所以，我們要把東西賣到更遠的外面去，外面的外面！”這裏沒有人比秦歌更了解外面的外面是多麽廣闊，多麽精彩，多麽富饒，那裏的人只是去飯店裏吃一頓的價錢就夠人魚村所有村民一整年的口糧。
“秦歌你別說笑了。”餘穎不忍打擊她的積極性，可是不得不讓她正視問題，以免她走了歧路。
“我們之所以只能賣給外面周邊的村子，是因為再遠一點剛撈上來的魚蝦就會死掉。之前已經有村民試過很多辦法，都沒能做到，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誰說一定要是活魚活蝦！”秦歌挑了挑眉。
“不是活魚活蝦……”餘穎連忙擺了擺手，“死了太久的魚蝦吃了會生病，這可賣不得，會被治安官抓進牢房裏的！”
“不是死魚死蝦，而是頂級美味魚蝦。”秦歌從草地上站起身，“說那麽多不如做給你看，走吧，咱們先去撈些魚蝦上來。”
說著，秦歌就走入河裏，兩條腿泡進水裏後很快就成了魚尾。餘穎雖有疑問，但看秦歌已經行動起來了，也不多說跟著秦歌下河。岸上的村民看她們在河裏忙碌，覺得她們根本就是瞎折騰，也就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繼續曬太陽。
沒有花太長時間，兩人都抓了滿滿一竹筐魚蝦，這兩大筐賣出去，頂多也就能換兩個饃饃。秦歌讓餘穎先把魚蝦拿回家，自己去附近摘點東西就回去。她走到河邊摘了一些有鹹味的草根，又去林子裏扯了一些散發辣味的葉子和可以去除腥味的果子，集齊她一個竹籃後，秦歌滿懷期待的回到家，成與不成在此一搏了！
餘穎看她摘了那麽多平日裏大夥兒根本不願意多吃的野草野菜，不禁好奇地問：“秦歌，你不是說這些野菜難以入口嗎，怎麽還摘那麽多？是拿來做今晚的晚飯嗎？”
“的確是拿來吃的，只不過換一種做法罷了。”秦歌賣著關子說道。
“換一種吃法？”餘穎有些不解，野菜除了煮著吃炒著吃，還能怎麽吃？
秦歌不說話，讓餘穎幫忙把魚蝦全都處理幹凈，自己則是把摘回來的各種野草野菜野果，分別該用於取其汁液的取汁液，該搗碎的搗碎，該留核的留核，這些都是秦歌這幾日去河邊林子裏溜達找到的成果，因為人魚村實在太窮了，連基本的鹽糖醋都少得可憐，所以只能用這些野生的調味品代替了。
餘穎處理好魚蝦，秦歌先用鹹味去腥的汁液把魚蝦腌制，然後上火蒸熟，去處魚刺和蝦殼，放在石臼裏搗爛，再入鍋爆炒，加入辣味的野菜，一碗魚肉蝦仁醬就做好了。
看到秦歌熟練掌勺的架勢，餘穎早就驚呆了，她從沒見過做飯可以這樣做的，因為之前煮粥蒸魚只需把吃東西丟進鍋裏放上水而已，沒想到還有不用水就能做好的東西，而且聞起來特別香，勾起了她一種本能的欲望——食欲！
“好香啊，秦歌，這是什麽啊？”餘穎吞了吞口水，看秦歌已經拿起筷子嘗了嘗味道，忍不住也拿起了筷子。
秦歌沒有急著回答，仔細品了品味道，因為沒有正常的調味品調味，這些代用野菜野果使用起來還有些生疏，味道不夠精致，不過，跟她設想的差不多，再多做幾次應該可以達到完美的口感。
“秦歌？秦歌！”見秦歌沒說話，餘穎把已經上湧到嗓子眼的口水又咽了回去，著急了。
“這道菜叫魚肉蝦仁醬，你來嘗嘗。”秦歌把手裏的碗湊到餘穎面前，餘穎迫不及待地夾了一筷子放進嘴裏，臉上頓時出現覆雜的神情——有喜悅，有驚訝，有感動，甚至還有悲傷。
“這這這，這究竟是什麽啊，實在太好吃了！”餘穎都差點哭了，“我，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我，我，我還要！”
一口不過癮，餘穎連續夾了幾筷子塞進嘴裏，吃著吃著眼淚都掉了出來。
“哎，你怎麽哭了，被辣到了？”秦歌看她流眼淚，連忙給她倒了杯水。
“辣？”餘穎眨了眨眼，“你是說那種舌頭上有種火熱灼燒卻讓人興奮到眼淚不受控制的感覺是‘辣’？”
“嗯，就是辣，你之前其實也吃過，就是這個葉子。”秦歌拿起桌上一顆野菜，其實第一次吃的時候她已經吃出了野菜中的辣味，只是因為還有其他雜味混合，所以煮出來時候特別的苦澀。
“這野菜我天天吃啊，根本沒有那麽好吃！”餘穎很懷疑秦歌的話，覺得她是不是在糊弄自己。
“做法不同，味道就不一樣。”秦歌聳了聳肩，“這也是我最近才想到怎麽去除這種野菜的其他雜味，不然我早就做給你吃啦！”
“還有這些！”餘穎用筷子夾起剁碎的魚肉，“這不就是我們抓的普通的魚嗎，怎麽經過你這麽做就那麽好吃呢！”
“還有這個！”餘穎拿筷子指著碗裏的蝦肉，“還有這些，也是……”
156 真香！
餘穎激動了，這些明明都是平日裏見到的吃到的東西，怎麽以前就沒有發現它們那麽美味呢，難道是她以前的味覺有問題？
“看你這麽喜歡，我對賣出這些東西就更有信心了！”秦歌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很是胸有成竹的架勢。
“賣？”餘穎先是迷惑了一下，隨即開心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說，我們把這些好吃的賣給其他村民！”
“不！”秦歌搖了搖頭，“人魚村的村民都窮成這樣了，哪有餘錢買這些，就算好吃他們也拿不出錢來，我們要賣到外面去！”
“賣到外面！”餘穎已經太過震驚了，喃喃地重覆著秦歌的話，然後，她驚叫一聲，大喊：“我知道了！外面的人多，他們有錢，而且，而且這些做好的吃的可以賣到外面的外面，可以賺外面的外面的錢！太好了，秦歌，我們能賺到錢了！”
餘穎歡呼雀躍，仿佛已經看到了美好的未來。
“嗯，我就是這個意思！”秦歌點點頭，讚賞餘穎的好頭腦。想當初她也在游水池裏賣過藕粉羹，銷量還是很好的，所以她對自己的手藝還是很有信心的。
“那，接下來我們要怎麽做？”餘穎已經無比崇拜秦歌了，眼睛冒著星星地望著她。
“接下來……”秦歌點了點下巴，“這道菜還不夠完美，我得再調整一下……”
“這菜已經很好吃了，是我長這麽大吃過最好吃的食物！”餘穎忍不住打斷秦歌的話，捧著碗愛護地說。
“不，這絕對不是最好吃的，相信我，後面還有更好的東西！”
對於未來，秦歌眼裏閃動著期待！
後面幾天，秦歌與餘穎又是下河抓魚蝦，又是鉆林子摘野菜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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